2014-03-13 21:53 来源:西藏新闻网 点击:0
对于西藏这个中国的边陲省区来说,早春的三月却是“多事之秋”。许多西藏人的生活乃至命运,就是在这个月份里改变的。
三月,让西藏人经历了一幕又一幕的“难忘”……
3月7日,参加座谈会的女热烈拥护将每年3月28日设立为“西藏百万农奴解放纪念日!”。
活佛叛逃国外思考人生和社会
1959年3月,拉萨发生叛乱。时年20岁的夏郭康追·益西班旦,已在拉萨三大寺之一的哲蚌寺当了6年活佛。眼看着寺里的僧人拿起了叛乱武器,耳听到拉萨传来隆隆的枪炮声,他紧随以十四世达赖喇嘛为代表的旧西藏社会上层,叛逃到了印度。
“我是一名虔诚的佛教徒。当时,满耳听到的都是共产党要剥夺西藏人的宗教自由,不让人们拜佛。我想,这无异于扼杀一个信徒的内心世界,决不能再待在拉萨了。”夏郭康追·益西班旦回忆起50年前的难忘岁月。
“然而,事实证明,那只是谣言。但听信了一次谣言,就让我付出了在海外颠沛流离35年的巨大代价。”夏郭康追·益西班旦说。
35年间,夏郭康追·益西班旦先后寄居印度和瑞士的多个地方,当过造纸厂工人、电气厂工人和医院护工。在失去佣人服侍、不得不自食其力的过程中,这位昔日活佛终于一点点感受到旧西藏庄园农奴和下层僧侣的劳累、痛苦和悲伤。
“特别是1967年流亡瑞士后,我才真正认识到旧西藏封建农奴制度的落后和黑暗,明白了政教合一制度为什么不符合世界发展潮流。”夏郭康追·益西班旦说。
“拿宗教来说,其存在的价值是引导人们弃恶向善,为人们的来世祈祷,僧侣要为众生着想;而政治则要为现实服务,与世俗权力挂钩,两者不可能融合,”他说,“政教合一,势必造成寺院和僧侣首先要谋取自己特殊的权益,而僧侣投向世俗、操纵政治、干预社会,心里怎么还能想着造福众生?”
1994年5月,夏郭康追·益西班旦回国定居。每天,他都要从拉萨东郊的小院步行前往大昭寺和布达拉宫转经,时间长达5小时。遇天气晴好,夏郭康追·益西班旦还会攀上哲蚌寺后山故地重游,隔着拉萨河眺望青藏铁路催生的拉萨火车站。
他说:“现在,西藏极少数人,包括一部分僧侣,可能仍听信于达赖集团。但像我这样经历过新旧西藏两种社会制度的变迁,最清楚到底谁能代表西藏绝大多数人的根本利益。答案是共产党而不可能是达赖集团。”
天文历算师继承传统文化
1959年3月,随着叛乱被迅速平息,在西藏延续了一千多年的封建农奴制度被废除。与百万翻身农奴的命运略有不同,出身小贵族、刚从旧西藏的门孜康(藏医历算局)毕业两年的贡嘎仁增,暂时中断了家族世代从事的天文历算职业,前后在拉萨食品厂和地毯厂当了近20年工人。
“这只是我个人的一段经历,整个西藏的天文历算并没有因民主改革而中断。即便是在‘文革’中,古老的藏历也有一半年份在坚持出版。何况1978年中共十一届三中全会召开不久,我就被调回自治区藏医院,干起了天文历算的老本行。”贡嘎仁增说。
从17岁到67岁,贡嘎仁增早已是西藏自治区藏医院天文历算研究所的资深研究员。让他最难忘的是,在旧西藏,藏历每年只用老式木版印刷5000多册,而近30年来,他和同事主持编制的藏历每年都要印刷十多万册,行销西藏、青海、甘肃、四川、云南等省区的藏族聚居地以及印度、尼泊尔、不丹等国家,成为众多藏族家族生产生活的重要工具。
同样让贡嘎仁增深感自豪的是,三个儿子中,一个在为自己当助手,一个从事气象工作,也在与天文历算打交道,家族“衣钵”后继有人。而近20年来,贡嘎仁增和同事们无偿培养的来自农村牧区“弟子”多达450多名,他们虽仅是“粗通”,却将古老神秘的天文历算带入更广阔的天地。
“在旧西藏,只有像我这样的世家子弟以及一些寺院选派的僧人,才有机会接触和学习天文历算,女性、穷人家的孩子,与此无缘。即便如此,5年的功课也非常清苦,有糌粑、酥油吃,不饿肚子,就很不错了。哪里像现在,不仅有天文历算专业的大学生、硕士生,连普通农民牧民都可以凭兴趣爱好走进天文历算课堂。”贡嘎仁增说。
但是,天文历算研究所的这个“民间课堂”,自去年拉萨“3·14”事件后不得不宣告暂停。“这是因为拉萨的局势还没有完全稳定。没有安定团结作保障,人员往来就要受限制。因此,我一直企盼着拉萨不要再受境外势力的影响,早日走出去年三月的阴影。”贡嘎仁增说。
3月10日,拉萨老人在晨练。新华社记者 觉果摄
不平静的三月让生活变得苦涩
1987年9月至1989年3月,拉萨接连发生骚乱。其中,1989年3月的骚乱导致了长达一年多的戒严。去年发生的“3·14”事件,更是让拉萨失去了长久形成的平静和安详,陌生得让人不敢相认。
长期从事导游工作的次丹多吉,以自己遭遇讲述了不平静的三月带给西藏人的生活苦涩。
2006年,看好青藏铁路通车后的旅游市场,次丹多吉投资15万元人民币,买了一辆二手越野车跑旅游,还雇了一名司机。果然,第二年生意格外红火,当年就赚了七八万元。没想到出了“3·14”事件,形势直转急下。2008年,次丹多吉全年收益降至一万多元。大多数时间,越野车都闲置在拉萨。
“2009年的3月又到了,拉萨的形势仍趋于复杂,海外旅游团来得尤其少,我每个月只能拿到1200元的固定收入。我爱人没工作,女儿正读初中,这么点儿钱怎么够?”40岁的次丹多吉显得很沮丧。
2007年底,长期蜗居在老城区的次丹多吉一家,甚至在拉萨东郊看好了一套新房,准备集资并贷款40万元买下。“3·14”事件发生后,这一计划完全泡汤。
“我和爱人前思后想,贷款买房是万万不敢了,只能租一个小店,试着做做服装生意,补贴补贴家用。”次丹多吉的每一句话都显得牵肠挂肚。
提起“3·14”事件,次丹多吉非常气愤。他认为,以“藏青会”为代表的激进“藏独”组织的幕后煽动策划,不仅将一些不明真相的藏族青年变成了与政府对抗的“工具”,更给许许多多普通家庭带来了生活的艰难和心理的压力。
“他们自己不会有一点点损失,可以继续在境外雇请佣人,在咖啡馆里悠闲地吃吃喝喝,甚至还可以在国际社会捞取更大的政治资本。他们哪里管我们过得如何?”次丹多吉说。
在不平静的三月里,西藏山南敏珠寺佛学院的堪布(藏传佛教寺院的教务长)西夏根色书写了一首格言表达自己的心情:“白昼吉祥夜吉祥,日照中天也吉祥。日日夜夜吉祥满,三宝佑众持吉祥。”
这位39岁的僧人说:“我真希望西藏的三月能变得平静。因为老百姓需要安稳的日子,喜欢心情舒畅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