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3-13 12:16 来源:今日西藏昌都 点击:0
她,就是昌都地区左贡县旺达镇普通党员干部次登卓玛。
“我是党的人,要服从组织安排”
从2011年10月开始,以陈全国书记为班长的自治区党委决定,在全区开展为期3年的深化创先争优强基础惠民生活动,从自治区、地、县、乡四级党政机关、企事业单位及驻藏中直单位和武警部队选派了两万多名干部,组成5451个工作队,进驻所有行政村和居委会开展工作,与200多万农牧民群众同吃同住同学习同劳动。
10月18日晚,忙碌了一整天、又累又困的次登卓玛来到67岁、瘫痪在床的母亲旁边,把老人家的秋衣、内衣翻出来洗了又洗。
自从父亲嘎松桑登2006年因公牺牲后,照顾母亲洛桑卓玛的担子就落到了大女儿次登卓玛肩上。由于自己工作太忙,母亲的脏衣物堆了一大堆,望着年迈的母亲,次登卓玛边洗边暗自落泪。
“阿妈啦,我和爱人明天要去驻村了,时间大概是一年,您和孩子的生活先由姨妈帮忙照料。”犹豫了很久,次登卓玛才忐忑地把话说完。
“你们两个怎么都要下去呀,不去不行吗?”年迈的母亲半信半疑地问道。
“不行呀,阿妈啦,这是区党委作出的重大决定,县上上千名干部都要驻村为老百姓办事。我是党的人,要服从组织安排。”次登卓玛的声音哽咽了,泪水模糊了双眼。
“公家的事误不得,下去后要多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家里你就不用挂念啦。你血压高、身体不好,村里条件苦,一定要照顾好自己。”儿行千里母担忧,通情达理的母亲在安慰女儿的同时,还不忘叮嘱孩子。
“阿妈啦,不是女儿狠心,咱是吃公粮的,是党的人,国家更需要我,村里群众更需要我,我也是他们的女儿,不能给组织添麻烦呀!”想到就要离开常年卧病在床的母亲和年幼的孩子,次登卓玛心如刀割。
“心里装着群众,唯独没有她自己”
2011年10月19日,星期三,一大早,次登卓玛和丈夫洛松尼玛把8岁的儿子送到学校,毅然辞别年迈的母亲,背上行囊,下到各自的村庄参加创先争优强基础惠民生活动。
次登卓玛是主动请缨驻村的。按规定,夫妻双方一般同时不安排驻村,即使同时驻村,也要安排在同一村庄,相互有个照应。为不给组织添麻烦,次登卓玛隐瞒了这一情况。亲朋好友也曾多次劝过她,但都被次登卓玛回绝了。
次登卓玛的老同事、老朋友扎西拥宗(原旺达镇干部,现美玉乡人大专职副主席)劝她说:“你母亲卧床不起,儿子又那么小,你老公先驻村,你明年再去不行吗?”“早下,晚下,都要下,何必要分个先后呢?我们是党员干部,要起模范带头作用!”一句话把老同事、老朋友顶得没有了话说。
“她就是这么个执著的人。”同样劝过她的老同事、老朋友罗宗(原旺达镇干部,现旺达镇人大专职副主席)说。
“我自愿参加耶强基础,惠民生爷活动。
虽然我没有很高的文化学历,但我长期驻扎基层一线,有丰富的基层工作经验,我了解农牧民群众的所想、所需,比起年轻同志更容易和老百姓协商沟通。”在次登卓玛所驻的左贡县旺达镇兵达村,记者看到了写得工工整整的请愿书。
旺达镇兵达村位于国道318线附近,距县城约28公里,海拔3800多米,全村共有129户704人,全村以农牧业为主。
十月的兵达村虽说还是秋季,但已俨然如寒季,寒风吹来,穿上羽绒服,裹着藏家羊皮围裙,套上毛皮鞋,还冷得瑟瑟发抖。冬天村里缺电,电热毯也用不了。
驻村,就是为群众办实事、做好事、解难事。“没有调查研究就没有发言权。”作为一名老基层,次登卓玛深知调研对于做群众工作的重要性。一下到左贡县旺达镇兵达村,次登卓玛就忙着走东家进西家,挨家挨户调研。
10月19日当天,正直兵达村“两委班子”换届。“今天改选村耶两委爷班子,大家一人一张选票,千万不能找人代选,这可是你们的权力和义务啊。选好村耶两委爷班子,村里才有希望,大家一定要认真选啊。”说完后次登卓玛走下台去,一个一个的监督村民填写选票。她就是这么个执著认真,甚至有点固执的人,了解她的人都这样说。
“一到群众家中,她和群众就有说不完的话,聊不完的天,群众都把她当亲人,有什么事都喜欢跟她说,真是个做群众工作的好手啊!”自治区创先争优强基惠民驻兵达村工作队(左贡县检察:派驻)队长尼玛说。
次登卓玛在调研走访中了解到,兵达村村民嘎松央培在旺达镇农行营业所期限为一年的5000元贷款,已经超期半年没还了,营业所所长旺堆很是头疼,再找不到人将停发全村所有小额贷款。
为妥善解决这起经济纠纷,她积极和村“两委”班子、驻村工作队队员谈论研究解决办法,反复多次做嘎松央培的工作。“银行贷款不是国家无偿发放的救助资金,你欠账不还是要负法律责任的。”次登卓玛苦口婆心地劝说:“做人要讲诚信,你有什么困难可以向上级反映。欠账不还,不仅影响你个人的信用,全村农牧民以后都将贷不了款。”
次登卓玛讲事实、摆道理,用超越常人的真诚和耐心感动了嘎松央培,使他充分认识到拖欠贷款的严重后果和错误,当天就把凑来的5000元钱还给银行。
“她一到农户家,不管人家小孩身上有多脏,她都喜欢往自己身上抱。不管人家吃的卫不卫生,她端起来就吃。”讲到调研,工作队副队长洛桑曲姆话多了起来:“她把村民看作自己的亲戚,群众把她当亲人。她真是我们学习的榜样。”
“有时调研一天下来,回到驻地两腿再也迈不开了。什么都不想干,只想安安稳稳地睡一觉。”洛桑曲姆说:“可次登卓玛就像没事似的,总是忙前忙后的帮我张罗饭菜。她怎么可能不累呢!?要知道,她可是一个高血压患者,调研时还在喊头痛,这会怎么就没事了呢?!哎!她天生就是个劳碌的命。”
晚间,次登卓玛总是喜欢在自己的小本上写写记记,记录着一天调研的情况和心得。每到这时,洛桑曲姆也会凑过来看看,或一块写。
没有电,两个女人点着蜡烛,边哈气,边写。
没过多久,这两个同住一间寝室的女人成了无话不说的好朋友。夜间,她总是无声地哽咽。她想家啊,想卧病在床的老母亲,想幼小的儿子,想疼爱她的丈夫的。
驻村的日子,一晃一个多星期就过去了。可每一天对次登卓玛来说都是煎熬,头每天都在痛,而她每天都在坚持工作。
10月27日,星期四,驻村第九天了。早晨起来次登卓玛就感到头痛,她对洛桑曲姆说:“昨晚,我难受了一晚上。”大家都劝她回县城检查,可次登卓玛只是平静地说:“没事,吃点药就好了,明天过了就是周末了,周末再回去不迟。”
28日晚,次登卓玛回到了她朝思暮想的家。
“一进门,她就倒在沙发睡了。叫喊着头痛。”母亲洛桑卓玛说:“她太累了,驻村时半夜三更就犯病,就头痛。”
29日一大早,次登卓玛就不停地呕吐。儿子吓倒了,跑去对爸爸说:“妈妈怎么老吐啊。”家人都劝她去医:检查。她去找了在县人民医:工作的表妹尼玛卓玛。尼玛卓玛家当时正忙于建新房,没和她聊太久,给了她一盒复方丹参片,并劝她请假到县医:去住:检查身体。次登卓玛吃完药,看人家太忙,就回家了。
30日早晨,次登卓玛还是想吐。她到县城街边的康卫诊所量了血压,高压200、低压140。正常人的血压应该是70原130之间,他的低压已严重超过了高压。给她量血压的蒋医生吓到了,劝他赶紧去县医:住:。可次登卓玛只是简单的买了些药就回家了。
中午,次登卓玛把亲戚朋友都叫到家里吃饭。“她喝了一点酒,话很多,一会儿嘱咐这个要保重好身体,一会儿嘱咐那个要保重好身体,还谈了很多驻村的打算。”尼玛卓玛说:“我们都劝她赶快去医:住:,可她就不愿意,老是惦记驻村工作。”
“等驻村工作结束后,我一定带着母亲去内地好好治治病,自己也好好看看。”是次登卓玛留给大家印象最深的一句话。
“晚上7点多,我得知次登卓玛因高血压引发脑溢血出事的消息,马上赶到医:,当时她一直都在吐,大小便失禁,没过多久就走啦。”一说起这些,尼玛卓玛总是掉眼泪:“星期六那天,我太大意了,当时要是多劝她一下住了:,也许什么事都没有了。她才38岁,就走了,母亲孩子可怎么办啊?!”
是啊,38岁,多么年轻,多么年轻啊,怎么说走就走了呢?“她走得太早了,村里还有很多事情等着她做。”兵达村村委会主任丁增饱含热泪地说:“你们一定要照顾好她的亲人啊,她是一个好人啊!”
“人在做,天在看,一定要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1973年出生的次登卓玛是土生土长的康巴人,自1995年作为聘用干部,被分配到了靠近怒江边、不通公路的东坝乡工作,1999年以来一直在离县城较近的旺达镇工作。
旺达镇有17个村、36个村民小组,有很多村组不通公路,需要在海拔4000多米的山路上,徒步骑马三四个小时才能到达。次登卓玛虽然长期是每月只拿几百块钱的聘用女干部,但她凭着强烈的责任感和事业心,经常与乡村干部一起,风餐露宿、任劳任怨,进村入户了解农牧民的生产生活情况,宣传政策,调处矛盾,任劳任怨、勤奋认真的工作作风感染了每一个和她交往过的人。
全镇每家每户她不知走过了多少遍,对各村的情况了如指掌,群众见到她像见到亲人一样。
2001年要2003年次登卓玛担任旺达镇会计。“记得有一次过节,镇里一帮人出去吃饭,次登卓玛也在。点了很多菜,大家吃得很高兴,可是付账时镇领导和她吵了起来。”罗宗说。
“过节大家一起吃饭,你也吃了,用公款付账为什么不行?”镇领导说。
“虽然大家都吃了,我也吃了,但这不符合财务规定,再说这钱都是人民群众的血汗钱,公款吃喝等同于贪污受贿,饭钱大家要平摊。”次登卓玛的认真和倔强让大家震惊了。最终,10多个人凑钱付了账。
工作上,次登卓玛原则性强,责任心强是出了名的。每次给各村村官、兽医等人员发放生活补助,她都要找可靠的人把钱带到他们手中;实在找不到可靠的人,她就自掏腰包租车亲自把钱送下去,以保证他们能及时、足额领到生活补助。
最远的村来回就将近100公里,全是土路,来回就得花一天。
在次登卓玛的坚持和努力下,原本混乱的账务理清了,报账规范了。“以前借钱,张口就借。可在次登卓玛这,不管你职务高低,不管借款金额大小,一律打借条。”罗宗对记者说。
人们都劝次登卓玛说:你这么固执干什么? 把人都得罪光了,以后你怎么混啊?!“得罪人事小,款项不清就麻烦了。亏了国家不说,我更说不清啊。”次登卓玛总是这样说。为了理清原来的账务,次登卓玛经常白天黑夜的加班。夜晚,大家都睡了,可财务室的灯却还在亮着,人们都知道次登卓玛又在加班了。在次登卓玛的坚持和努力下,渐渐地大家都理解了,都坚持了,旺达镇的财务状况好转了。
2003年,旺达镇办起了砂石场。砂石场给附近村民增加了收入,却给旺达镇干部带来了麻烦。为了经济利益,砂石场老板和村民之间经常闹矛盾。砂石场老板老是说村民的砂石质量不好,村民总是说砂石场老板太苛刻。为此,罗宗经常带着次登卓玛和扎西拥宗去做调解工作。
调解工作难做不说,有时还出力不讨好。调解时间长了,细心的次登卓玛发现,砂石场老板在做手脚,他熟悉的人,不管砂石好坏,来了就收;他不熟的人,则要求非常苛刻。一打听才知道,与他熟的人,都是给了他好处的人。次登卓玛及时警告了砂石场老板,同时细心地做群众工作,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告诉群众:“不要贪小便宜,砂石是小,可它关乎着很多工程质量的成败。”最终,纠纷少了,大家和谐了。
2004年,旺达镇出现了羊肚病,为了控制疫情,得迅速找出患病羊只,消除传染源,确保未患病羊群的安全。为了及时消除疫情,旺达镇所有干部都上去了,次登卓玛、扎西拥宗、罗宗、格桑曲珍4个女将被分在了一个组。查看羊肚病可是个力气活,得先把羊翻个四脚朝天,看羊肚子上究竟有没有白斑。
女将们都是一个人抓头,一个人抓尾,两个人一组。可次登卓玛非要和男爷们较个劲,一只手抓头,一只手抓尾,一个人翻。后来,在次登卓玛的带领下,女将们也一个人翻了起来。女将们干的不亦乐乎,连男爷们都自愧不如。
一天下来,累得直不起了腰,走路迈不开了步子。“走出羊圈,除了眼睛是黑的,全身都是白的,身上满是羊粪味。群众看到我们几个就笑,以为见到了外星人。”罗宗说:“这样的活计我们干了一个星期,累是累,但能为群众做点事,我们无比高兴。”至今罗宗仍清晰地记得,仅在孟琼村她们就找出患羊肚病羊47只。
“她就是那么爱较劲。”扎西拥宗说:“记得有一年,我们下村组织群众秋收。我们是组织者,本不需要下到地里干活,而她却非要干上一干。捆青稞都是男人干的活,她也一块干。刚开始我们图好玩也和她一块干。一试,我们都放弃了。青稞捆好后得提起来甩紧,太重,我们根本甩不动。而她却一个劲地干着,乐此不疲。”
至今,人们都不知她那瘦弱的身躯哪来的劲,要知道,他一直都是个高血压患者,并且胃也不好,胆也不好。
至今,罗桑曲姆还清晰的记得:每到夜晚,次登卓玛就要大把、大把地吃药,且总是头痛难忍。
大家都劝她回去看病,她总是说:“没事,吃了药就好了,我还能工作。”
“次登卓玛人缘特别好。”尼玛说。冬天快到了,工作队得找一些柴火过冬。有一天,才出村口,几个男孩就把次登卓玛叫住了,问“老师,你干什么去?”得知我们去山上找柴火,大家都争着帮忙。完了还一个劲地对次登卓玛说:“老师,以后有什么事可得叫我们啊。”
一了解才知道,从2007年开始次登卓玛在旺达镇都负责控辍保学工作,在左贡县中学蹲点。所以,旺达镇的孩子基本上都叫次登卓玛:“老师”。
“2011年两基迎国检,工作真难啊。”左贡县中学党支部书记斯朗丁增说:“学校没有多余的住房,各乡(镇)蹲点干部都搭帐篷住在学校操场上。学校又在风口上,风大,灰大,真是苦了蹲点干部了。次登卓玛的帐篷又在厕所边上,苦更不用说了。”
至今,左贡县中学师生忘不了次登卓玛一家三口顶着狂风,迎着风沙吃饭的场景。“有时风大,次登卓玛的帐篷被连根拔起,家当被吹得东漂西散,捡回来,重新搭起帐篷,又接着工作。”斯朗丁增说:“她从来没找学校叫过苦,总是默默地干着。”
青春年少的学子叛逆是正常的。之所以要蹲点守学生,就是因为有学生经常逃学。特别是每年的五六月份,很多学生都要逃学回家挖虫草。
蹲点教师晚上基本上都不敢上厕所,有时一眨眼功夫,三四个学生就不见了。学生不在,不管什么时间,都得马上找回来,有时忙一通宵,脚都磨出血泡来。
至今,旺达镇兵达村村民曲登尼玛忘不了次登卓玛上门劝学的情景。2009年5月的中旬,女儿卓玛群措从学校偷跑回来挖虫草。第二天,次登卓玛就追到了家里,进门连口水都没喝,就和我一块到距村里最远的冷加山去找卓玛群措。
孩子找回来后,次登卓玛对我说:“读书是孩子们的好出路,虫草事小,孩子前途事大。孰重孰轻,你可要分清啊?!”曲登尼玛说:“回想起来,那时真不该叫孩子回来啊,那时孩子上初三,面临着中考,多么关键的时刻啊。”
现在,曲登尼玛的女儿卓玛群措在昌都一高读高三了,成绩很好,曲登尼玛很高兴。不过,现在曲登尼玛也有不高兴的时候,那就是高二辍学在家的大女儿德庆卓玛经常报怨:“你看妹妹多好,就要考上好大学了,而我却再没有机会上学了。”每到这时曲登尼玛总是悄然的走开了,以躲避女儿责备的眼神。
熟悉次登卓玛的人都知道,她既讲原则又通情达理。
“记得,去年两基迎国检时有个学生家里有事要请假出去,别的蹲点干部都不放。万般无奈,这名学生找到了次登卓玛,次登卓玛问明情况后批了他的假。为此,次登卓玛还和蹲点负责人吵了起来。”扎西拥宗说。
“你怎么把学生放走了,跑了怎么办?耽误了两基国检怎么办?”
“谁家没有个急事?谁没有个特殊情况。不相信学生,怎么守得住学生。谁说他不会回来?”
最终,那名学生按时返校,大家都很高兴。
十年树木,百年树人。百年大计,教育为本。
在次登卓玛等蹲点干部的努力下,近年来,旺达镇的小学、初中入学率一直保持在99%以上,在左贡县年年排第一。旺达镇控辍保学的难点村要要兵达村,现在完全变了个样,从教育后进村,一跃成为了教育先进村。
“现在,村里出了5名大学生,其中2名已大学毕业,考上了国家公务员,走上了工作岗位。村里有4名考到内地西藏班就读,今年村里有8名学生参加高考,成绩都不错,估计全部能考上大学。”讲到这,兵达村委会主任丁增无比自豪:“这多亏了次登卓玛等蹲点干部努力的结果,她们是兵达村的功臣。”
2005年,组织上考虑次登卓玛原则性、责任心强,又让她担任了镇里的档案管理和文件收发员。这也是个得罪人工作。文件都是有密级的,什么人能阅,能保存多少时间都是有明文规定。可之前,管理不规范不说,有时文件还不明不白的丢失了,还泄露了国家机密,险些酿成事故。在次登卓玛的坚持和努力下,档案管理规范了,以前分类不清的档案,逐一分类归档了;保密工作加强了,文件分得更清,管得更细了。至今,人们仍记得,次登卓玛为了及时收回文件经常与某些领导吵架;为了及时把文件发到村里,经常贴腰包搭车往村里跑。
次登卓玛经常对同事朋友说:“人在干,天在看,我们一定要做好自己的本职工作,对得起自己的良心。”
“贫穷吝啬的大方人”
熟悉次登卓玛的人都知道,他是那么节俭,舍不得给自己买一件新衣服,更舍不得买昂贵的化妆品。
次登卓玛的老公洛松尼玛说:“她对群众、同事、亲戚总是那样的关心,那样的慷慨。而对自己去那么苛刻。”
至今尼玛泽培(原次登卓玛同事、旺达镇文书,现田妥镇副镇长)还记得自己刚参加工作时的往事。“当时,我刚参加工作,是镇里的文书,她是镇里档案管理和文件收发员,我们经常有接触。每天下班,次登卓玛大姐总是热心地叫我到她家吃饭。耶你一个人,做饭也不方便,到外面吃又贵,到大姐家去吃吧。爷在她家吃饭的人总是很多,多时七八个,少时也五六个,加她们一家就是10多号人。有时我们实在过意不去,就象征性的给她交点伙食费。我在她们家吃了大半年,后来找了对象才没在她们家吃。”每当回忆起这些,尼玛泽培总会流下激动的泪花。“要知道,她也不宽裕啊。她是个病号,高血压,常年要吃药。她母亲也是个病号,常年也离不开药。并且,单位没给她分房子,她的房子还是租的。她哪有钱啊,经常是还没到月尾就要借外债了。”
每年开春,群众要买化肥,没有现金,都得找人担保,收了粮食或挖了虫草换了现金再来还。
每到这时她总是热心、热情地担保。有时,村民实在还不上,她就经常自己贴腰包。要知道,她作为一个聘用干部,每月工资才900多元,最高也不过1000多元,后来才经考录,才转为国家正式干部。
2003年国家开始推行新型合作医疗。次登卓玛走村入户热情地劝农牧民群众参加新型合作医疗。山高路远,次登卓玛不怕;说得口干舌燥,嘴角、舌头上起泡,次登卓玛不怕。她就怕,农牧民群众因为不了解,不愿参加新型合作医疗,这是国家多么好的政策啊!可农牧民群众穷啊,虽然只要10元参保费,可一些农牧民群众也拿不出啊。10元钱不多,可次登卓玛不知帮他们垫了多少。
至今,左贡县中学初三学生多吉次仁忘不了2011年9月的那次感冒,次登卓玛老师带他看病的场景。那是一个星期天,早上头痛实在是起不来,同学们都出去玩了,只有自己独自一人睡在寝室里,真是绝望极了。就在这时次登卓玛老师来查寝室了,看我病了,叫来了出租车,急忙送我到诊所看病,还帮我付了120多元的医药费。输完液,打了针,吃了药,次登卓玛把我送了回来,到寝室扶我睡下后,还不停地嘱咐我好好休息,不要忘了吃药。
第二个周末回到家中,我把事情给父母说了,父母不停地说:“得好好谢谢次登卓玛老师啊!”父母给了我钱,一个劲地交代我:“一定要把钱还给次登卓玛老师。”可我还她钱时,次登卓玛老师却不要,让我自己留着,买些学习用品,好好学习。次登卓玛是如此关心家人。2006年在左贡县粮食局工作的父亲格松桑登从昌都地区开会回左贡时发生车祸,因公牺牲在左贡县粮食局局长的岗位上,家里从此失去顶梁柱。作为家中老大的次登卓玛担起了顶梁柱的重任,上要照顾年迈残疾的老母亲,下要养育年幼的儿子,还要关心已走上工作岗位的弟弟、妹妹。次登卓玛把仅有的积蓄都给了弟弟、妹妹买房。如今,弟弟、妹妹都住上了几十万的大房子,而次登卓玛却还上无一片瓦,下无半壁墙,居无定所,租住于他人家中。
人们常说:严父慈母。而在次登卓玛家则是严母慈父。次登卓玛对儿子要求得是如此之严,近乎苛刻。每当儿子一件小事没做好,或犯了错误,次登卓玛总是严厉地批评,有时甚至动手打孩子。为此,夫妻俩不知吵了多少次。“小时就不学好,大了怎么办?”次登卓玛总是振振有词地说。她何尝不爱自己的孩子,她把所有的爱都倾注在了亲人身上,唯愿儿子好好学习,学知识,长本领,将来做个对国家有用的人。她常说:“我学历不高,吃够了没有知识的亏,我的孩子再也不能走我的老路了。”
“她就是一个普通基层党员干部的代表。从团员成长为党员,从聘用干部转为正式干部。在普通中,她又是如此的不平凡,她用生命书写了一个优秀共产党员短暂的一生。”次登卓玛的老同事,原旺达镇镇长,现共青团昌都地委书记格桑卓玛如此评价她的老战友:“耶左贡爷藏语意为耶犏牛背上爷。次登卓玛就是一头犏牛,一头固执、执著的犏牛。她的背是那么渺小,却背起了很多,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