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4-03-14 10:21 来源:西藏新闻网 点击:0
文章原文摘录如下:
早春在巴黎跟雅克丽娜·麦赛柯女士通电话,骤感岁月如梭,恍悟她父亲龚古尔文学院院士埃玛努艾尔·罗布莱斯辞世已近十四年了。其间,法国设立了“罗布莱斯文学奖”,其名剧《蒙塞拉》(Montserrat)自1948年开始公演后,被译成二十多种文字,迄今每年世界上总有一、两个国家在演出。自八十年代初起,罗布莱斯的《曙光》、《酷烈岁月》、《维苏威火山》、《刀丛血花》、《春归意大利》、《麒麟缘》、《威尼斯的冬天》、《春归意大利》、《城市高地》等十余部小说相继译成中文出版,现今还有中国研究生在撰写关于这位法国文豪的博士论文。在罗布莱斯留给后世的诸多著作中,有《蓝蓝扬子江岸》和《西藏之路》两本是专门写中国的,可以从互联网“谷歌”搜索站上查到。
1935年夏天,罗布莱斯受马尔罗的《人类境遇》一书感召来华,欲由云南府进入中央苏区,亲历那里的“深刻变化”。他在游记《蓝蓝扬子江岸》里写道:“我竟抱无涯之憾,在即将踏上那片热土,看到一个变革世界的当儿,身忽染疾。而此行确是我梦寐以求的宿愿。”罗布莱斯极赋正义感,他的另一宿愿是走访从农奴制下获得解放的西藏,在巴黎曾多次向笔者表达过这一企望。1980年10月,中国青年艺术剧院导演陈颙排演《蒙塞拉》,罗布莱斯由中国戏剧家协会邀请,前往北京指导,接着,又应中国作家协会之邀两度访华,在观看了他的另一剧作《绮窗恋》演出后,终于安排了赴西藏的行程。那是1985年秋天,他已年逾古稀,而且患有糖尿病,但丝毫不考虑进藏的高山反应而欣然前往。启程前,中国文联主席周扬和中国作家协会常务书记朱子奇在北京专门为他设宴饯行,恳请他写一本亲临西藏的观感,向世人反映那里的现实真相。这样,罗布莱斯就成了继法国总统德斯坦之后,第一位造访西藏的西方作家。
1986年,罗布莱斯撰文并配上拍摄照片的《西藏之路》不久在法国由格拉塞出版社和法思盖尔出版社联合推出,成了当年圣诞节的一大畅销书,1997年并再次重版。在这本书里,作者客观又忠实地记录了自己踏上“西藏之路”沿途的见闻,摆出西藏历属中国的莫可辩驳的史实,以满腔热忱和作家的抒情笔调道出了西藏农奴翻身的喜悦。为了全面反映西藏和平解放及民主改革后的社会面貌,他遍访各个阶层,尤其是原先藏人三级九等中差巴、堆穷、朗生等被称为“会说话的牲口”,受压迫至深的奴隶,还跟藏族作家协会副主席益希丹增等人长谈,会见了阿沛·阿旺晋美等领导人,力求自己的叙述公正、生动并具有说服力。
《西藏之路》可说是另一部《西行漫记》。罗布莱斯在世界文坛素以诚笃著称,他的书用事实有力地驳斥了西方一些政客和文痞对西藏真相的恶意歪曲,向法国公众展示了“世界屋脊”摆脱残酷封建农奴制后的新面貌。与此同时,罗布莱斯委托笔者将益希丹增题赠给他的长篇小说《幸存的人》译成法文出版,进一步帮助他的同胞们了解西藏今昔,从而采取尊重历史事实的态度。自此,凡遇到法国媒体就西藏问题污蔑中国时,他就挺身而出,凛斥谬论。有一次,法国电视二台播映一部关于西藏的记录片,旁白解说声称:“西藏连一所医院都没有建过。” 罗布莱斯听了义愤填膺,即刻拨通电话,质问电视二台负责人:“这简直是胡说八道。你们刚才放映了拉萨一条街的镜头。这条街后街角上那座建筑就是一所医院。我在西藏时亲自参观过。”对方十分尴尬,连声向义正词严的院士道歉,推托说他们“不大了解情况”。
罗布莱斯一向仗义执言,为受西方殖民主义欺凌的民族鸣不平。阿尔及利亚著名作家斐拉文评论他的作品是“灵魂激情的呐喊”,旨在“驱散夜的黑暗,跟其他人兄弟般联合起来,去迎接明朝的曙光。”1994年夏,罗布莱斯将自己追悼亡友阿尔贝·加缪的最后一部手稿《加缪,太阳兄弟》交给塞依出版社付梓,回到住所门口时跌倒,溘然长逝。笔者同妻子赶至巴黎市郊的昂勃瓦兹·巴雷医院,瞻仰故友遗容,接着又去参加葬礼,掷下鲜红的玫瑰花,撒一捧黄土,默祈这位深怀“中国情结”、中国人在西方文坛难遇的知音在黄泉安息。下葬时,龚古尔文学院诸院士在场,米歇尔·图尔尼埃致悼词,说:“德鲁奥沙龙会久久为逝者悲恸的。”
现在,西方媒体,特别是法国报界和几家主要电视台肆意歪曲报导西藏“3·14”打、砸、抢恶性事件,更有一帮极善于炒作的文坛“明星”,打着“无国界”、“人道干预”的幌子摇旗呐喊,叫嚷抵制2008年北京奥运会,乃至煽动对中国人的民族仇恨;如贝尔纳-亨利·雷维这类“新哲学家”,其逻辑因人而异,有多重标准,实难令人苟同。
在这样一片狂妄失常,偏执到极点的鼓噪声中,翻开埃玛努艾尔·罗布莱斯的遗著《西藏之路》,怎不对他心生由衷的钦佩,颇感世上民族不同,但确实是“人以群分”的。只是,还应奉劝那些从未到过西藏,甚至连西藏位于何处都不清楚的西方人,读读《西藏之路》这本书。因为,那恰是一位有良知的法国文豪对西藏现实的诚恳见证,让眼下那些别有用心的撒谎伎俩相形见绌。(责编:晶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