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微笑迷人，你的行动害人”

　　国际舆论中曾有这样一种说法，中国政府有两条非常敏感的神经，是两个都涉及到英文字母T打头的问题，一个T是Taiwan的问题，另一个T是Tibet，也就是西藏的问题。

　　朱维群与这其中的一条“神经”有着颇为深厚的渊源。1991年，朱维群作为《人民日报》的记者，为西藏和平解放40年入藏采访一个多月，与西藏结缘。后来在中共中央办公厅工作期间，他亲历了十世班禅的转世工作。1998年朱维群出任统战部副部长之后，涉藏工作更成为了他每一天都要触及到的领域。

　　朱维群：对于两个T这种说法，我不完全认同。为什么呢？因为有不可比性，有很大的区别。台湾现在还没有同祖国大陆实现完全的统一，而西藏不仅早就历史上就是我们的领土，是我们的一部分，而且中央，历届中央政府一直在那里行使着主权。在我看来没有“西藏问题”，正如没有什么“江苏问题”，没有什么“湖北问题”，没有什么“四川问题”一样。那么存在什么问题呢，存在留下来的一个达赖喇嘛问题。

　　同期声：12月6日，法国总统萨科齐在波兰和达赖见面。次日晚，中国外交部副部长何亚非召见法国驻华大使，提出严正交涉。何亚非说，萨科齐以欧盟轮值主席身份会见达赖，开创了一个恶劣的先例。值得注意的是，达赖此行访问的首站目的地捷克，将在明年上半年担任欧盟轮值主席国。

　　朱维群：道理很简单，因为达赖喇嘛所代表的是一个分裂主义政治集团。现在国外有一些舆论，和有一些政要对达赖喇嘛说了很多的好话，甚至于接见。我还是这句话，我相信多数人还是因为不了解情况。但是也有人，我认为他们是另有想法的。我们中国人，比较看不起一种人，叫做损人利己。但是现在看到的更多的，是损人而不利己，再往下走，有可能等而下之，有一些人的行为是损人又损己，甚至损不了别人而损己。

　　同期声：今年10月，刚刚做完胆囊手术的达赖，再度展开高密度出访，辗转日本、尼日利亚、捷克、比利时数国，不断引起舆论关注。40多年来，达赖喇嘛走访世界各国，除了与政要见面之外，还经常会获邀进行演讲，主题通常与慈悲、和平有关。

　　朱维群：实际上达赖他是很看中自己的这个非暴力的形象，总是把他的手洗得干干净净的。拉萨“314”打砸抢烧事件之后，达赖喇嘛在很短的时间内，多次发表声明或者谈话，把拉萨发生的事情说成是一次“和平示威”，“和平行动”，而且说在任何时候，任何地方，不会叫藏人停下来。这不是鼓动、煽动暴力行为是什么呢？

　　4月6日，达赖在接受《亚洲周刊》记者采访的时候，他说“拉萨大部分被烧毁的汉人的商店，是有妓女的商店，是有卖淫活动的场所。”那么我要说，你说出来，到底哪个地方是卖淫的场所？哪个被烧死的人是妓女？18个死亡的群众，最惨的一个事件就是“以纯”商店，一次烧死了五个年轻姑娘，都是二十岁刚出头，其中有一个是藏族。我从来没有听到，达赖对这些无辜被烧死的这些姑娘、这些群众表示过同情和哀悼，相反却把这些女孩子，说成是妓女，把人家房子烧了，说人家是卖淫场所，把人家人烧死了还说人家是妓女，这像一个佛陀的弟子应该说的话吗？这像一个非暴力主义者应该说的话吗？

　　同期声：今年4月，达赖喇嘛在拉萨事件之后首次造访美国，出席西雅图万人集会时，遭遇了以华裔群体为主的示威抗议。有示威者甚至租用飞机拉出一幅标语，上面写着，「达赖：你的微笑迷人，但是你的行动害人」，在空中不断绕场飞行。

　　主持人：但是也的确这么多年下来，外界也评价，达赖喇嘛在对国际社会的宣传，他的技巧和方式，的确是比中国中央政府要圆融的多，而且也比较高超，您怎么看这样的说法？而中国中央政府未来是不是也会采取一些不同的策略？

　　朱维群：很难说它有什么高超，有多少什么圆融。我认为还是有些国家在利用他，他也乐于为有些国家和有些势力所利用。比如他的这个诺贝尔和平奖是什么时候获取的？是1989年“北京风波”之后，是在世界上有些国家对我们实行制裁之后。所以很明显，这个诺贝尔和平奖给他，就是用来为国际上某些势力服务的。

　　主持人：达赖喇嘛提到说他是两只手，一只手是伸向了中国中央政府，一只手伸向国际社会。但是他发觉，如果中国中央政府给他的是一个火烧的情况之下的话，他就只能够投向国际社会。您怎么看他这样的一个说法？

　　朱维群：达赖喇嘛一直是搞两手，这个他倒是说对了。伸向我们的这个手就是搞乱我们的西藏。还有一手如他所说的，伸向国际上的某些国家。

　　他老以为有西方，或者有某些人的支持，他就可以得势。实际上我和甲日在第一次面对面谈的时候，我就跟他讲过，你要看清楚了，中国共产党人从来是不怕外部压力的。倒是有一些外国势力，对达赖的同情，给他的支持，使达赖错误地以为他自己很有力量，错误地以为他这个“西藏独立”、“变相独立”、“半独立”很有实现的可能，所以越来越往错误的道路上走，走得越来越深，结果是离回家的路越来越远。这些外国人，实际上是帮了达赖的倒忙。

达赖的暴力面目

　　达赖同期声：若暴力事件失控，我唯一选择就是辞职。

　　前一段时间，现年73岁的达赖喇嘛频繁通过西方媒体传递声音，说他已经“半退休”了，希望不久之后能够彻底退休，让“流亡政府”以民主的方式决定未来的道路。11月，达兰萨拉举行“流亡藏人特别大会”，达赖提出的“退居二线”，就成为了大会的核心议题之一。在会议闭幕当天，流亡藏人做出决议说，“祈愿达赖喇嘛不再发表有关‘退休’和‘半退休’的任何言论，继续担当西藏政教事业的领袖”。随后，在一片劝进声中，达赖表示他将不会退休，而将“为西藏人民效忠到圆寂那天为止。”

　　朱维群：达赖喇嘛想借这个会，重新或者说是再度树立他的所谓“权威”，我看不容乐观，对他来说不容乐观。

　　同期声：在达赖呼吁召开的“流亡藏人大会”上，就西藏前途问题，传出年轻一代和老一代藏人观点出现严重分歧、达赖控制不了激进派的声音。在大会召开的前一天，“藏青会”一位高级负责人就公开表示，“流亡藏人，尤其是‘藏青会’成员，爱西藏更甚于爱达赖喇嘛”。

　　朱维群：在流亡在外的这些藏人当中，我们统战部有很多的朋友，对他们的多数人的想法，我们是了解的。别看现在“藏青会”搞武装暴力的嚷嚷很厉害，但是当真要公开打出暴力、武装暴力这个旗号，那可就是另一回事了。“藏青会”的头头，接受意大利《晚邮报》记者的采访，他说他要向中东的恐怖分子学习，搞自杀式武装袭扰，结果人家把他这个报道一登出来以后，把他自己吓得够呛，赶紧声明他没有讲过这个话，闹出了很大一场风波。

　　同期声：11月10日国新办发布会　朱维群：“如果有的人想对我们搞暴力恐怖，咱们过去又不是没有交过手，每次交手的结果如何，你们应该清楚。而且这些年，实际上有一些人始终是在搞暴力恐怖来对付我们，结果如何，你们自己更清楚。”

　　主持人：其实在今年的“314”事件发生之后，大家对于西藏的稳定更加地关注，明年3月10号的前后，您觉得西藏的稳定，有保障吗？您觉得还可能再发生类似的暴力事件吗？

　　朱维群：达赖集团紧锣密鼓，策划明年要纪念一番他们的所谓“起义”五十周年。“藏青会”这些组织还要庆祝拉萨“314”打砸抢烧事件一周年。看来是很有一番想法，想在明年三月闹一点事情。但是我有充分的信心，我们完全能够保持，不仅是明年三月拉萨以及整个西藏的稳定，而且我们能够实现西藏的长治久安。而且我们明年三月将好好地纪念西藏的民主改革，也就是纪念西藏百万农奴翻身解放。这是我们的西藏历史的一件大事，也是我们整个国家历史上的一件大事。

　　自从1959年西藏上层集团发生叛乱、逃亡印度至今，已经接近50年光景。近来，由于十四世达赖喇嘛年事已高，健康状况也不是太好，“后达赖时代”，特别是达赖喇嘛圆寂之后怎么样寻找转世灵童的问题，成为各方关注的热点。

　　今年11月，在“流亡藏人特别大会”结束之后，达赖喇嘛在记者会暗示到未来“接班人”的问题。达赖说，如果藏人需要，他就会转世。他的转世灵童“可能是小男孩，也可能是小女孩。女孩子更富有同情心，但是也比较容易独断专行”；而如果藏人认为不再需要达赖转世，那么他“可能是最后一个达赖喇嘛”。

　　朱维群：达赖喇嘛关于他的转世问题，最近他把这个问题炒得很热，但我认为，如果这个问题提出的时候，并不难办，因为有宗教仪轨和历史定制在，比如大家都知道的金瓶掣签制度，这是乾隆皇帝定下来的，那么还有一个就是我们国家宗教事务管理局，颁布了《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管理办法》，按照这个办就是了。

　　同期声：朱维群所说的，是中国在2007年9月1日开始实施的《藏传佛教活佛转世管理办法》，《办法》指出：“活佛转世不受境外任何组织、个人的干涉和支配”，还明确规定，活佛转世 “在佛教界有着重大的影响的，要报国家宗教事务局批准；有特别重大影响的，报国务院批准。”

　　主持人：有不少的国际的友人，或是朋友有善意的一些提醒，因为达赖喇嘛的年岁已高，担心这个时间已经是不太够时间进行一个和平的一个接谈。

　　朱维群：达赖喇嘛还有多少时间，这个事情呢，我一直说，我们不多说为好，因为这样议论一个七十多岁的老人，他下一步的事情也不太恰当。我们希望达赖喇嘛在他有生之年洗心革面，回到爱国立场上来，对国家，对藏族，做一点有益的事情。这也是我们这些年不断地同他进行接触商谈的主要目的之一。

　　主持人：您长期从事涉藏事物，然后理解的达赖喇嘛究竟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他究竟寻求的是什么？

　　朱维群：那么达赖到底是个什么人，他的到底图谋是什么。我想说一个很简单的事实，这本书是九十年代台湾出版的《达赖喇嘛自传》。其中开首第一页，就是“西藏及其邻国”。那么这是西藏，是一个单独的国家，它的范围就是达赖的所谓“大藏区”，新疆他划成了一个独立的“东土耳其斯坦”一个国家；内蒙古、台湾不用说，他还学日本人三十年代的所谓的办法，把东北这里划出了一个“满洲国”，然后留给中华人民共和国是多大的地方呢？长江黄河中下游，这么一块地方。所以那么我们说，达赖是想把西藏从中国分裂出去，那是把他的野心看小了，如果说他是想把所谓的“大藏区”从中国分裂出去，还是把他的野心看小了。他的野心，他最后的目的是要把我们整个中国彻底瓦解，这就是我认识的达赖喇嘛。

　　从2002年恢复接触商谈至今，达赖私人代表的人选没有变更。其中，朱维群经常提到的一位，甲日?洛迪，是达赖当前在美国的代表、“藏青会”创始人之一，被媒体称作是达赖的一个长期扎根于美国国会山和白宫的说客；另一位格桑坚赞，是达赖现在在欧盟的代表，曾任首位“流亡政府”的秘书长，经常在达赖拜访欧洲时随行陪伴。对这两位非常熟悉的对手，朱维群说，谈不上友谊，但是见面总是有一些交情的。

　　朱维群：这几个人每次谈的时候，基本上都是甲日先生谈，他说98%以上的话，比较慎重，在我们安排就是行程安排、日程安排方面也比较配合。但是在重大问题上，他还是很坚持达赖喇嘛授意他的那一套。

　　主持人：有没有听过他们对你的评价

　　朱维群：这个我没有听到过，我也不太关心。但是我想可能我是他们一个很难缠的一个对手。

　　同期声：十年的统战部工作经历，对于朱维群来说，不仅要和民主党派、工商业、宗教界人士这样的自己人打交道，还要和一些所谓的“敌对势力”打交道。对此朱维群就曾经感慨地说，“和平时期有这样一个任务，很有意思。

　　朱维群：统战工作从某种意义上说就是给我们党交朋友的工作，很有意思的工作。

　　主持人：所以你首先要很喜欢交朋友。

　　朱维群：对，非常喜欢交朋友，当然也包括同一些个想分裂祖国的势力做斗争的工作。

　　主持人：作为统战部的一员，虽然跟敌对势力交手只是我们其中的一小部分工作，什么时候我们这份工作会越来越少？

　　朱维群：这个问题是很有意思的一个问题，应该说我们，这涉及到我们对社会主义社会的一个认识问题，我们统一战线，求同存异，把各种力量，各个方面，团结到我们这个执政党，我们中国共产党的周围来共同建设我们国家这个任务，不仅将会长期存在，而且将会越来越繁重。

　　主持人：只是希望未来是多交朋友，少跟对手交手。

　　朱维群：这两个方面，我想这不以人的主观意志为转移。